“这儿没这么个人。”
“吴友才啊?就是做裁缝的?”
杜守义这才恍然大悟,道:“您说的是裁缝啊。听说早几年就回老家了,您上街道打听打听吧。”
“哦哦,谢谢您了。”
老头很客气,陪着笑脸道了谢。不过他也没问杜守义街道在哪儿,离开的方向也和街道正相反。这反常举动让杜守义觉得有些奇怪。
目送着老头在胡同口消失后,杜守义马上跟了上去,他担心这是哪家不开眼的混混派来踩点的。
老头出了胡同然后到起重社叫了辆车,讲好了价坐着走了。杜守义不能再跟了,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呢。不过这个起重社的爷们儿就住在胡同里,回头要是有空,倒是可以问问他。
到了下午杜守义还记着这件事,看看时间还早他去起重社走了一圈。一打听原来那位‘板爷’胡师傅已经收了车去小酒铺喝酒了。
京都的小酒铺多如繁星,它们多是杂货铺兼营着。里面卖着散装的白酒、豆干、花生米、糖果。原来还有肉皮冻卖,这两年肉不好找也没了。
六一年年头开始买个葱姜都要票了,但这样的小酒铺却是为数不多不用凭票的地方,所以很受胡同里‘酒腻子’的欢迎。有些人早上一开门就在那儿坐好了,一杯七分钱的红薯烧酒能喝上半天。
板儿爷胡师傅好这一口,收了车总习惯到这里来喝上一杯解解乏。当杜守义找到他时,他一两烧酒已经快见底了。
“胡师傅?喝着呢?”
“呦,杜守义啊?你可是稀客。”
杜守义笑着在他身边坐下,递上根烟道:“向您打听个事儿。今儿中午您拉了个干巴老头,个儿不高,还戴着顶毡帽,您还有印象吗?”
“哦,你说那老头啊,记得。”胡师傅‘滋溜’一口闷了杯中残酒道:“那老头去了天桥,怎么?你认识他?”
“给您添点儿?”
杜守义闻着酒香也想来点了,他看了看一旁的小黑板道:“来两杯毛三,一碟豆干。”说着拿了三毛钱放在桌上。两杯酒两毛六,加四分钱豆腐干正好三毛钱。
杜守义不知道毛三是什么,只是捡着黑板上头最贵的一个点。等酒上来咪了一口后才喝出来,嗨!原来就是散装二锅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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